沉舟

求则得之,舍则失之,是求有益于得也,求在我者也;求之有道,得之有命,是求无益于得也,求在外者也。

【执离】春暖花开

春暖花开

执离

生子预警

重度OOC,慎入

大过年,不要计较时间线以及雷点……那都是我的锅……

给大家拜年,祝大家新年快乐!

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!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开餐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时间总是不经意间就流过指缝。

算算时日,他慕容离从一国兰台令变为一国王后竟过去了大半年。

封后可不似封兰台令那般轻松,只消执明动动嘴便可……

执明跟翁彤立了许多的誓言,答应要好好做一国之君,又应允了太傅诸多要求,这才得偿所愿。

当然,前提是慕容离终于在兜兜转转纷纷扰扰之后又回了天权,做了兰台令,应了执明的心意。

翁彤上朝时劝过几次,奈何执明铁了心,耍了性子闹了几日,翁彤实在拗不过他,最终还是松了口。

怎么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,终归还是希望他好。逼着他娶个不喜欢的人,别别扭扭过一辈子,倒不如如了他的愿。

慕容离归来时早已经过了中元节,天气冷了不说,接近年根岁末,不宜册立。

执明便把立后的日子定在三月初。草长莺飞,春意盎然,正是好时节。

这年的三月十二,慕容离正式册立为王后,居向煦台。

如今,许多王都百姓还记得当时的盛况:帝后携手立于玄元楼,接受万民朝拜。执明着玄色,慕容离着正红。那真是天作之合最圆满的诠释。

君王大婚,自然是大赦天下,减免赋税。

这一举动更是让人心悦诚服地朝拜。

到了八月,王宫传出喜讯,王后有孕两月余。

九月,许是沾了借着喜事,这年秋收,粮食丰收,各地纷纷来报库仓丰盈,余粮无处存放。

翁彤倒是喜悦了几分,直道先王庇佑。

入了冬,挨过了最初三个月,慕容离也终于可以出向煦台走动走动。

他身子本就不好,自从确诊出身孕,他几乎是被人软禁在向煦台,每天不是汤药就是变着花样的吃食往他嘴边送。

待天冷了下来,向煦台跟更是整个王宫中最重要的地界。

所有的炭都紧着向煦台用,就连执明的寝宫都排在了第二位。

关于这点,太傅磨了磨牙,最终也没说什么。

他能说什么?人家现在是王后,肚子里的是未来王上,整个王宫都陪着执明宠着他,他还能总跟执明唱反调不成?

慕容离倚在软榻上,他的身子渐沉,人也越发的慵懒起来。每日睡得也多了些,有时白日里执明来看他也都是在熟睡的。

现下,他正半倚着软榻,看着那两个内侍给殿里换炭火。

火笼烧得极热,整个殿里都是一团暖洋洋的气息。

许是因为太热,慕容离有些心浮气躁,披了披风出去走走。

前日下了大雪,地上都是白皑皑的一片。

向煦台的门口已经被清扫地干净,甚至都看不见有下过雪的痕迹。

“王上吩咐过,若是因着这雪和冰伤到殿下跟小殿下,全都要处斩的。”一个小内侍跟慕容离解释道。

慕容离闻言轻轻点了点头,缓步朝着后殿走去。

整个王宫被白雪覆盖,平添了一份肃杀。

通往后殿的回廊已经清扫干净,只是沿路的几个小院子还没有清扫,地上还是一片洁白。

不知从哪来的一只花猫,正在那雪地里撒着欢。

白猫小巧可爱的爪子在雪地上印出一片梅花样的图案,长尾巴扫啊扫的,倒不像是在玩耍,而是在信笔涂鸦。

那猫似乎觉出了有人在看它,跳跃着步子往慕容离这边来。

慕容离坐在廊下,看着小东西向他跑来,绕在他脚边,短短的猫脸在他的腿边蹭来蹭去。

身边的内侍刚准备赶跑这猫,只见它轻巧地跳上了慕容离的膝盖,端坐在他的大腿上。

几个内侍早已经冒出了一身汗,若是这畜牲反了性子抓伤了殿下和小殿下,只怕他们没有九条命够赔。

慕容离用手指搔着白猫的脖子,小东西舒服地眯起眼睛,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。

慕容离把猫抱起来,小东西乖巧地把毛茸茸的脑袋埋在慕容离的臂弯里,小爪子不安分地在慕容离的袖子上抓着,慕容离袖子上刺绣的昙花被它这一抓扯起了好几根线。

只听得一阵吵闹,一个小内侍闯进来,扑通跪地:“请大人饶命,元宝不是故意惊扰大人的。”阖宫上下,除了向煦台的人会称慕容离大人,此外的人一应称他为殿下。

“它叫元宝?”慕容离问,想来这来人就是猫的主人。

那人低着头不敢看慕容离,低声答:“是,小的只是一时疏忽,没看住这畜牲,才让它惊扰了大人。”

“它是命好,遇见了我一个人,若是王上在这,你这小东西就没命了。”慕容离指尖点着那猫的小脑袋。

近旁的一个内侍小声说道:“快抱下去吧,若是一会让王上见到了…………王上连猫的醋可都吃……”

这话一出,连着慕容离和几个内侍都笑了起来。

那小内侍闻言先是一怔,接着也跟着笑了起来。

慕容离把猫放下来,看着自己已经被抓得不成样子的衣服,叹了口气,“你下次记得要看好它就是了……”

“是……”

慕容离只在后殿转了一圈,身子沉,他也发懒,不消片刻,他就打了回去的主意,慢慢往寝殿踱着步子。

执明晚些时候去的向煦台,年关将至,少不得些礼节要执明应付。

他一进门便把解了大氅,在火笼那烤着火,见着慕容离看着书便道:“王宫各处,只有阿离这最暖和。竟像入春了一般……”

慕容离也没抬眼,顺着执明话道:“毕竟王上把这宫里的炭尽数往我这送了……前些日子,莫郡侯还嚷着今年的炭火不够过冬……”

“他爱嚷嚷去,这些年他得的赏赐可也不少了,还不至于连个炭火钱都要找阿离要……”

说罢便挨着慕容离坐下道,“阿离这是看的什么书?”

慕容离也没说话,伸手在果盘里摸了一颗果子塞在执明嘴里,“王上尝尝?”

不消片刻,执明跳着脚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,“这是什么?”

“酸梅,我让他们五月时干制后备下的。”,慕容离眼中泛着孩子气的笑意,“味道可好?”

“难吃死了。”执明气鼓鼓地喝了两杯茶也没缓过来劲,只能半靠着软榻,看着慕容离依旧淡然地翻书。

执明往他身边坐得近了些,一只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腰,他把自己的下巴搁在慕容离的肩头,环着慕容离的手在他的肚子上摩挲着。慕容离的肚子已是隆起了一个圆润的弧度。

“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,我的阿离回来了,他做了我的王后,还有了我的孩子。这样的不真实。”

慕容离把视线从书本上移到他的腹部。

他拉住执明的手,附在已经微圆的肚子上。

“我是真实的,他也是。我们都是真实存在的。这不是梦,是事实。”慕容离靠在执明的怀里,前所未有的安心。

这一年,因为执明大婚,王后又身怀有孕,整个王宫都喜气洋洋的过了个年。

产期是转过年来的四月。

进了春天,整个王宫都进入一级戒备状态。

且不说几个医丞日夜严阵以待,就连内侍膳房的伙夫都每天兢兢业业。

执明就更不用说了,自从进了三月,他整个人都不正常了起来。他本就爱粘着慕容离,这下更是有了好理由整日里寸步不离地跟着。

进了四月,连一向不懂医理的执明都看出这是快生了。他这边心焦,那边宫里的上上下下也跟着心急。

当事人却是毫不在意,除了把每三日五日一次的切脉改成了每日一次之外,也没有太多的态度。

四月二十二那天半夜,已经在高压下平稳运行了一个月的王宫终于炸了。

慕容离的肚子是半夜发作的。

忍过最初的疼,慕容离才唤了几个内侍去请医丞。

执明最近被成山的奏折闹得厉害,连着几日都没见阿离。偏巧这夜刚准备就寝,就听见门外内侍急切地叫道:“王上,王上,殿下要生了……”

这话一出,执明也不困了,披了衣服,趿拉着鞋子就往向煦台跑。

向煦台早是水泄不通,执明面露愠色,推开了挤做一团的宫人,直往内殿跑。

刚进了宫门就被拦在了外殿。

“王上,这个,生产之事极为血腥晦气。王上还是不要进去为好。”

“阿离和孩子要是无事,这向煦台的赏赐本王是少不了的,如是出了什么意外……”执明沉了沉脸色,“本王要这整个向煦台陪葬!还有医官署,若是真出什么事,你们也不要活了!”

“是……”

几个医丞喏道,片刻不敢耽误地往内殿里奔。

执明在外殿也是坐不安稳的。

当爹这事,他和阿离都是第一次。

先说慕容离,他向小就是坚忍性子,一向不爱露软弱之态。

即使是疼得厉害了,也不过闷哼一声,忍过去罢了。他的手攥着软枕,已经泛了红,整个人像是水里捞出来一般。

执明幼年也曾见过生产之事,当时年岁小,在殿外听着那高高低低的痛呼,见着那一盆又一盆混了血液的热水,看着就觉得心都一抽一抽的疼。

如今为他受这份苦楚的是阿离,执明更觉得疼……心疼。

四月二十三,晨光熹微。

天权的小王子落地。

慕容离只觉心神俱疲,想好好睡一觉。

听着孩子的哭声,执明才稳稳地坐在椅子上,片刻又噌地站起来,要往内殿进。

听着了哭声,殿外一片恭喜之声。

执明挥了挥手,叫他们全都下去领赏。

宫人清洗好小王子裹了锦衾才给执明抱来。

而他们的王上却只顾着王后。

把小王子交给执明抱着,几个宫人就退了下去。

内殿里还是充满着血腥气。

慕容离正养着神,执明抱着这个孩子坐在他的榻边。

“阿离……”他唤道。

“嗯?”慕容离声音虚了不少,“孩子呢?”

“这……”执明忙扶他起来,“他们说像我多些……”

“眉眼还没长开,哪里看得出?”慕容离伸手抱过这孩子,“你给他起名字了吗?”

“没呢,等着你想一个好名字。”执明去逗那孩子,嫩粉色的脸很软,像是个面团。刚才抱着都不敢用力,生怕伤了这孩子。

“正是四月,风和暖煦。如今也是四海升平,天下安定。不如叫熙,取光明明亮之意,也是和暖之意。”

“执熙……执熙……”执明默念这个名字。

“他算是上天给我的恩赏了,也是你给我的。你给我的光明……”慕容离在执明耳边说。

正是春日,阳光明媚。

执明出向煦台的时候只觉得春暖花开……

想来又是一个太平年景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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